“遇到個喜歡的人不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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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遇到個喜歡的人不容易。”
期末周到來, 金融專業大四最近有一門追加考試，溫瑰本來跟靳顧一約好了考完試去找他，結果溫瑰再圖書館背單詞背的忘了時間, 等她回過神來, 時間早過了。
溫瑰暗自懊惱一聲, 趕緊收拾東西往教學樓跑。等她到了教室，停在門口, 理了理頭發，正往裏面走, 就看到寧海蝶坐在桌子上晃著自己的小腿跟靳顧一說話。
“顧一,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, 靳叔叔他們該等著急了。”寧海蝶紮著俏皮高馬尾, 正在欣賞自己新做的紫蝴蝶美甲。
“你著急可以先去。”靳顧一沒情緒地回, 往旁邊挪了好幾個位置, 坐在座位上回消息。
“你狠心讓我一個人回去面對那些嗎？天哪，你真的不是人, 跟以前比可差遠了。我知道你不想去，但好歹今天日子特殊，你又推不掉，你和我一起去, 正好我幫你說一下備血的事情可以暫時暫停了——”
寧海蝶眼睜睜看著靳顧一心不在焉地轉了轉頭, 正巧看到溫瑰背著包站在後門，她笑呵一聲，大大方方的，“又偷聽。”
靳顧一警示性地看了她一眼, 寧海蝶只好作罷。
教室確實空曠，溫瑰站在最後面, 想不聽到都難，她也沒什麽可辯駁的，只是等著靳顧一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臉蛋，柔聲道，“怎麽沒帶圍巾？”
冬天到了，校園銀裝素裹，白雪飄滿大地，寒風從窗戶縫裏滲進來，溫瑰怕靳顧一久等了，跑得快，凍的耳朵紅，“我忘帶了。”
以前溫瑰出門總是帶好所用的東西，充電器、充電寶、衛生紙等等，出門前總是不放心地檢查個遍。
自從跟靳顧一在一起後，溫瑰沒再幹過這些。這一刻她這才意識到，原來靳顧一都幫他幹完了，沒讓她操心過。
出去約會，溫瑰只需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，其他的都不用擔心，靳顧一就是她最好的保護神，她才是被照顧的那一個。
她變懶了。
靳顧一替她搓了搓手，“你這記性。不知道哪天就把我也丟了。”
溫瑰說不上來此刻什麽感覺，靳顧一孰若無人地跟她做這些親近的事情，可寧海蝶卻在一旁涼涼的看著，她不好意思地抽出了手，道，“你又不會把自己丟掉。”
靳顧一的手頓在原地，看著她躲掉的手有一瞬間靜止。
直到電話鈴響了，他才面無表情地出去接了電話.
“打個電話，先在這坐會兒。”他對溫瑰說。
溫瑰不想坐，總覺得坐下去，跟站在她面前的寧海蝶比起來更矮了。
寧海蝶抱著臂跟溫瑰對視，看到她懷裏抱著的英語教材，笑問道，“你還在學英語？也是，上回那麽簡單的英語競賽都能輸，是得好好學一學，你的口語需要加強。”
溫瑰突然想把英語書藏起來，她往下挪了挪，用袖子把那幾個大字蓋住了，像是想把自己得難堪一並遮住，溫聲道，“謝謝你的提醒。”
寧海蝶永遠那麽精致，舉手投足皆顯氣質，跟萬雅相比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，她的高傲並不讓人討厭，卻讓人之感受到高山一般難以攀登的鴻溝。
溫瑰欣賞她。卻又，不太想欣賞她。
但她得學會正視差距。
寧海蝶語調輕松，“你來找他什麽事啊？”
溫瑰答，“一起去吃飯。”
寧海蝶當即蹙了下眉頭，尷尬地笑了下，“你不知道等會兒我們要去靳家吃飯嗎。他沒時間陪你吃飯的。”
剛才兩人的對話，溫瑰多少猜到了一點點，親耳聽到還是有點失落，“我不知道，他沒給我說。”
“你不會還在等他為了你推掉聚會吧？他今天的日子可是推不了的哦，推了的話他估計得被靳家的吐沫淹死。”
溫瑰抿了下唇，“我沒有這樣想。”
“哎等等，別誤會哈，我可沒想阻止你跟靳顧一吃飯啊，你可以跟他說，讓他陪你浪費時間去吃飯，或者你也可以讓他帶你來靳家，就看他願不願意了。”寧海蝶不名意味地笑了下，沒再說話了。
溫瑰：“......”
靳顧一打完電話進來，跟溫瑰說，“等會兒有點事，給你點了私房菜，回宿舍記得喝熱水，最近不要吃冰淇淋，不然胃會疼。”
這意思就是不會帶她去了。溫瑰也沒想著跟著去，她指尖摳了摳書本側面，微笑道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臨別時溫瑰看到寧海蝶閑散的笑容，慵懶地對著她笑，像一個勝利者一樣目送她離開。
—
直到期末周結束，溫瑰都沒見到靳顧一，他最近實在是太忙了，常州南都跟著東跑西跑，連朋友圈都發的不是那麽勤了。
溫瑰在家裏查了成績，績點仍然保持第一，她呼了口氣，在家裏查了目標院校的一些信息，發現還有一些距離。
溫碩言高二了，再過不久就是高三了，溫瑰看t了看他的成績單，想給他報幾個補習班，毫不意外被他拒絕了，“我不去。你錢多了燒的啊？”
溫瑰抿了下嘴，開始給他分析，“我學的是文科，教不了你，你的物理和化學都比較差，屬於拖後腿的科目。”
溫碩言翻了下眼，“用你說？我就這麽笨，哪裏比得上你啊，別給我浪費錢報課了，我不會去的。”
溫瑰回，“這點錢我還是有的，我認識幾個不錯的老師，應該對你有幫助。”
“你哪來的錢？”溫碩言面露不屑，“兼職你也掙不了多少啊，難不成是靳顧一給你的？也是，他們家那麽有錢，估計一點零頭都比得上我們家一年的花銷了。”
溫瑰臉色顯然變得難看了，她不開心的時候表情就是這麽嚴肅，“你什麽意思？之前就想問問你，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滿嘴錢錢錢，你每天到底在想什麽？”
溫碩言也不高興了，“我在想什麽你當然不知道。你上了大學一年才回來多久，你知道家裏有多少破事嗎？媽在寧城工作，離這十萬八千裏，每次爸生病半夜腰疼，突發心臟驟停還不是我掏錢帶他去的醫院，你知道個屁啊你。”
溫碩言說要就要背著包走，溫瑰立馬攔住他，“爸生病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給我說？”
“我給你說了有個屁用啊，你來回車費一趟得多少錢你自己不知道？你一學期那點錢能不能吃飽飯啊你，真是。在這裏說我掉錢眼裏了，虧你好意思說。”溫碩言不耐煩地動了下腿，吊兒郎當地對著鏡頭擺弄發型。
溫瑰蹙著眉頭，又問，“我沒錢，你就有錢了？你帶爸去醫院的的錢哪裏來的？應該不是媽給你的。”
溫碩言眼神突然有些不自然地轉了轉，弓腰系鞋帶，含糊道，“這你就不用管了。”
溫瑰冷冷看著他，“你要去哪？”
“找我同學。”
“誰？”
“李歡啊。”
“幹什麽？”
“你怎麽不問我今天呼吸了幾次呢？”溫碩言沒好氣地回，“我找他寫作業不行？”
溫瑰默了幾秒，“八點半必須回家。”
“八點半？你——”溫碩言剛想吐槽點什麽，但看到溫瑰這不加退讓的表情，突然沒底氣了，“行行行，知道了。”
“今天想吃什麽，我等會兒出去買菜。”溫瑰又問。
“麻辣小龍蝦。”
“好，你回來買幾個一次性手套。”
“行。”
—
無聊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，快過年的前幾天溫瑰都沒見到她媽媽，無奈之下她只好打去電話，姜妍掛了電話。
“明天手術，不要吃任何東西，吃了就不能手術，家屬記得看一下老人，別偷吃。”姜妍突然感覺胸有些悶，捂著胸口回到工位坐了一會兒。
電話又響了，是溫瑰，她扯了下唇接了電話，“什麽事，說。”
“媽，你什麽時候回家？”溫瑰問。
姜妍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，她強撐著不適，“看情況，最近都不回。你爸怎麽樣了？”
溫瑰的語氣好像有些失落，“爸挺好的，就是愛往外跑玩雪，我和碩言定期帶他去醫院檢查，沒什麽問題。”
“事情太多，忘了，這個月的錢我明天轉給你，想吃什麽不用省，該做的檢查就做。”姜妍視線一直盯著電腦，逐漸有些模糊，不知何時，視線突然變得一片空白。
“啪嗒。”手機掉了。
溫瑰沒聽到她媽媽的聲音了，只聽到旁邊人著急地喊著“姜姐！姜姐你怎麽了！”，“快來人，姜姐暈倒了！”
—
等溫瑰趕到了醫院，發現姜妍正躺在床上輸液。
“林阿姨，我媽媽她怎麽了？”溫瑰著急問著，眼神一直離不開她媽。
林阿姨是媽媽多年的好友，她看著床上的姜妍，她醒了，還給她使了個眼色，於是她猶豫了下，只回答，“過度勞累，她最近一直加班，身體透支了。”
溫瑰擔心地看著媽媽，在床邊握著她的手，“媽，你怎麽樣？還難受嗎？”
“我沒事。你爸呢？”
“他在家，我讓溫碩言看著他呢。”
“行。”姜妍閉了下眼休息。
溫瑰覺得她的臉色好蒼白，連手上都是繭子，她猶豫道，“媽，你最近能不能休息休息，別加班了。”
姜妍閉著眼睛，“過年期間加班有三倍工資。”
“.......，”溫瑰想說點什麽，“但是我覺得身體更重要，而且我認為我們家現在也不至於這麽缺錢......”
姜妍睜開眼，靠在床邊，就這麽看了溫瑰好一會兒，眼裏藏著她看不懂的深意，“大人的事，你小孩子家家的就不用管了。”
“最近在學校怎麽樣？”姜妍難得關心她。
溫瑰答，“挺好的。我績點一直是第一。”
“將來打算怎麽辦？想好沒？”
這個問題好像大四了才應該問，溫瑰猶豫了一會兒，說，“我想去國外留學，這樣簡歷能好看點。”
沒等媽媽回答，溫瑰又補充道，“但我會自己做兼職掙錢的。”
姜妍笑了下，“你能掙多少錢。”
溫瑰不說話了，只好說出心裏話，“實在沒錢我就不讀了，本科畢業就行了，斯黎畢業到時候去找工作——”
“說什麽胡話呢？”姜妍沒力氣地拍了下她的頭，“你敢不讀你試試，我花了那麽多錢讓你上學你就這麽報答我，啊？”
溫瑰抿了下唇，“哦，那我不說了。”
姜妍現在連呼吸都有些累，“聽你弟弟說，你交男朋友了？”
溫瑰的第一反應是，“我回去要把他的嘴縫上。”
“他人怎麽樣？”
溫瑰一提到這個就有點不好意思，“他人，特別好，我見過的男生裏，最好的。”
姜妍沒什麽反應，只看著天花板，“富二代的世界都美好。”
“你覺得你們能談多久？”姜妍話鋒一轉，“他家長見過你嗎？”
溫瑰不說話了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見過他爸爸。”
“想必你有自己的答案。”姜妍也不想討論別的浪費時間了，語調輕松，“喜歡就談著，能談多久就多久，談久了就賺了，談不了多久也不虧。”
“人生是很短的，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不容易。”
“能走到最後，更不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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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顧一,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, 靳叔叔他們該等著急了。”寧海蝶紮著俏皮高馬尾, 正在欣賞自己新做的紫蝴蝶美甲。
“你著急可以先去。”靳顧一沒情緒地回, 往旁邊挪了好幾個位置, 坐在座位上回消息。
“你狠心讓我一個人回去面對那些嗎？天哪，你真的不是人, 跟以前比可差遠了。我知道你不想去，但好歹今天日子特殊，你又推不掉，你和我一起去, 正好我幫你說一下備血的事情可以暫時暫停了——”
寧海蝶眼睜睜看著靳顧一心不在焉地轉了轉頭, 正巧看到溫瑰背著包站在後門，她笑呵一聲，大大方方的，“又偷聽。”
靳顧一警示性地看了她一眼, 寧海蝶只好作罷。
教室確實空曠，溫瑰站在最後面, 想不聽到都難，她也沒什麽可辯駁的，只是等著靳顧一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臉蛋，柔聲道，“怎麽沒帶圍巾？”
冬天到了，校園銀裝素裹，白雪飄滿大地，寒風從窗戶縫裏滲進來，溫瑰怕靳顧一久等了，跑得快，凍的耳朵紅，“我忘帶了。”
以前溫瑰出門總是帶好所用的東西，充電器、充電寶、衛生紙等等，出門前總是不放心地檢查個遍。
自從跟靳顧一在一起後，溫瑰沒再幹過這些。這一刻她這才意識到，原來靳顧一都幫他幹完了，沒讓她操心過。
出去約會，溫瑰只需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，其他的都不用擔心，靳顧一就是她最好的保護神，她才是被照顧的那一個。
她變懶了。
靳顧一替她搓了搓手，“你這記性。不知道哪天就把我也丟了。”
溫瑰說不上來此刻什麽感覺，靳顧一孰若無人地跟她做這些親近的事情，可寧海蝶卻在一旁涼涼的看著，她不好意思地抽出了手，道，“你又不會把自己丟掉。”
靳顧一的手頓在原地，看著她躲掉的手有一瞬間靜止。
直到電話鈴響了，他才面無表情地出去接了電話.
“打個電話，先在這坐會兒。”他對溫瑰說。
溫瑰不想坐，總覺得坐下去，跟站在她面前的寧海蝶比起來更矮了。
寧海蝶抱著臂跟溫瑰對視，看到她懷裏抱著的英語教材，笑問道，“你還在學英語？也是，上回那麽簡單的英語競賽都能輸，是得好好學一學，你的口語需要加強。”
溫瑰突然想把英語書藏起來，她往下挪了挪，用袖子把那幾個大字蓋住了，像是想把自己得難堪一並遮住，溫聲道，“謝謝你的提醒。”
寧海蝶永遠那麽精致，舉手投足皆顯氣質，跟萬雅相比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，她的高傲並不讓人討厭，卻讓人之感受到高山一般難以攀登的鴻溝。
溫瑰欣賞她。卻又，不太想欣賞她。
但她得學會正視差距。
寧海蝶語調輕松，“你來找他什麽事啊？”
溫瑰答，“一起去吃飯。”
寧海蝶當即蹙了下眉頭，尷尬地笑了下，“你不知道等會兒我們要去靳家吃飯嗎。他沒時間陪你吃飯的。”
剛才兩人的對話，溫瑰多少猜到了一點點，親耳聽到還是有點失落，“我不知道，他沒給我說。”
“你不會還在等他為了你推掉聚會吧？他今天的日子可是推不了的哦，推了的話他估計得被靳家的吐沫淹死。”
溫瑰抿了下唇，“我沒有這樣想。”
“哎等等，別誤會哈，我可沒想阻止你跟靳顧一吃飯啊，你可以跟他說，讓他陪你浪費時間去吃飯，或者你也可以讓他帶你來靳家，就看他願不願意了。”寧海蝶不名意味地笑了下，沒再說話了。
溫瑰：“......”
靳顧一打完電話進來，跟溫瑰說，“等會兒有點事，給你點了私房菜，回宿舍記得喝熱水，最近不要吃冰淇淋，不然胃會疼。”
這意思就是不會帶她去了。溫瑰也沒想著跟著去，她指尖摳了摳書本側面，微笑道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臨別時溫瑰看到寧海蝶閑散的笑容，慵懶地對著她笑，像一個勝利者一樣目送她離開。
—
直到期末周結束，溫瑰都沒見到靳顧一，他最近實在是太忙了，常州南都跟著東跑西跑，連朋友圈都發的不是那麽勤了。
溫瑰在家裏查了成績，績點仍然保持第一，她呼了口氣，在家裏查了目標院校的一些信息，發現還有一些距離。
溫碩言高二了，再過不久就是高三了，溫瑰看t了看他的成績單，想給他報幾個補習班，毫不意外被他拒絕了，“我不去。你錢多了燒的啊？”
溫瑰抿了下嘴，開始給他分析，“我學的是文科，教不了你，你的物理和化學都比較差，屬於拖後腿的科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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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瑰回，“這點錢我還是有的，我認識幾個不錯的老師，應該對你有幫助。”
“你哪來的錢？”溫碩言面露不屑，“兼職你也掙不了多少啊，難不成是靳顧一給你的？也是，他們家那麽有錢，估計一點零頭都比得上我們家一年的花銷了。”
溫瑰臉色顯然變得難看了，她不開心的時候表情就是這麽嚴肅，“你什麽意思？之前就想問問你，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滿嘴錢錢錢，你每天到底在想什麽？”
溫碩言也不高興了，“我在想什麽你當然不知道。你上了大學一年才回來多久，你知道家裏有多少破事嗎？媽在寧城工作，離這十萬八千裏，每次爸生病半夜腰疼，突發心臟驟停還不是我掏錢帶他去的醫院，你知道個屁啊你。”
溫碩言說要就要背著包走，溫瑰立馬攔住他，“爸生病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給我說？”
“我給你說了有個屁用啊，你來回車費一趟得多少錢你自己不知道？你一學期那點錢能不能吃飽飯啊你，真是。在這裏說我掉錢眼裏了，虧你好意思說。”溫碩言不耐煩地動了下腿，吊兒郎當地對著鏡頭擺弄發型。
溫瑰蹙著眉頭，又問，“我沒錢，你就有錢了？你帶爸去醫院的的錢哪裏來的？應該不是媽給你的。”
溫碩言眼神突然有些不自然地轉了轉，弓腰系鞋帶，含糊道，“這你就不用管了。”
溫瑰冷冷看著他，“你要去哪？”
“找我同學。”
“誰？”
“李歡啊。”
“幹什麽？”
“你怎麽不問我今天呼吸了幾次呢？”溫碩言沒好氣地回，“我找他寫作業不行？”
溫瑰默了幾秒，“八點半必須回家。”
“八點半？你——”溫碩言剛想吐槽點什麽，但看到溫瑰這不加退讓的表情，突然沒底氣了，“行行行，知道了。”
“今天想吃什麽，我等會兒出去買菜。”溫瑰又問。
“麻辣小龍蝦。”
“好，你回來買幾個一次性手套。”
“行。”
—
無聊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，快過年的前幾天溫瑰都沒見到她媽媽，無奈之下她只好打去電話，姜妍掛了電話。
“明天手術，不要吃任何東西，吃了就不能手術，家屬記得看一下老人，別偷吃。”姜妍突然感覺胸有些悶，捂著胸口回到工位坐了一會兒。
電話又響了，是溫瑰，她扯了下唇接了電話，“什麽事，說。”
“媽，你什麽時候回家？”溫瑰問。
姜妍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，她強撐著不適，“看情況，最近都不回。你爸怎麽樣了？”
溫瑰的語氣好像有些失落，“爸挺好的，就是愛往外跑玩雪，我和碩言定期帶他去醫院檢查，沒什麽問題。”
“事情太多，忘了，這個月的錢我明天轉給你，想吃什麽不用省，該做的檢查就做。”姜妍視線一直盯著電腦，逐漸有些模糊，不知何時，視線突然變得一片空白。
“啪嗒。”手機掉了。
溫瑰沒聽到她媽媽的聲音了，只聽到旁邊人著急地喊著“姜姐！姜姐你怎麽了！”，“快來人，姜姐暈倒了！”
—
等溫瑰趕到了醫院，發現姜妍正躺在床上輸液。
“林阿姨，我媽媽她怎麽了？”溫瑰著急問著，眼神一直離不開她媽。
林阿姨是媽媽多年的好友，她看著床上的姜妍，她醒了，還給她使了個眼色，於是她猶豫了下，只回答，“過度勞累，她最近一直加班，身體透支了。”
溫瑰擔心地看著媽媽，在床邊握著她的手，“媽，你怎麽樣？還難受嗎？”
“我沒事。你爸呢？”
“他在家，我讓溫碩言看著他呢。”
“行。”姜妍閉了下眼休息。
溫瑰覺得她的臉色好蒼白，連手上都是繭子，她猶豫道，“媽，你最近能不能休息休息，別加班了。”
姜妍閉著眼睛，“過年期間加班有三倍工資。”
“.......，”溫瑰想說點什麽，“但是我覺得身體更重要，而且我認為我們家現在也不至於這麽缺錢......”
姜妍睜開眼，靠在床邊，就這麽看了溫瑰好一會兒，眼裏藏著她看不懂的深意，“大人的事，你小孩子家家的就不用管了。”
“最近在學校怎麽樣？”姜妍難得關心她。
溫瑰答，“挺好的。我績點一直是第一。”
“將來打算怎麽辦？想好沒？”
這個問題好像大四了才應該問，溫瑰猶豫了一會兒，說，“我想去國外留學，這樣簡歷能好看點。”
沒等媽媽回答，溫瑰又補充道，“但我會自己做兼職掙錢的。”
姜妍笑了下，“你能掙多少錢。”
溫瑰不說話了，只好說出心裏話，“實在沒錢我就不讀了，本科畢業就行了，斯黎畢業到時候去找工作——”
“說什麽胡話呢？”姜妍沒力氣地拍了下她的頭，“你敢不讀你試試，我花了那麽多錢讓你上學你就這麽報答我，啊？”
溫瑰抿了下唇，“哦，那我不說了。”
姜妍現在連呼吸都有些累，“聽你弟弟說，你交男朋友了？”
溫瑰的第一反應是，“我回去要把他的嘴縫上。”
“他人怎麽樣？”
溫瑰一提到這個就有點不好意思，“他人，特別好，我見過的男生裏，最好的。”
姜妍沒什麽反應，只看著天花板，“富二代的世界都美好。”
“你覺得你們能談多久？”姜妍話鋒一轉，“他家長見過你嗎？”
溫瑰不說話了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見過他爸爸。”
“想必你有自己的答案。”姜妍也不想討論別的浪費時間了，語調輕松，“喜歡就談著，能談多久就多久，談久了就賺了，談不了多久也不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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